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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村“九头十大亨”趣闻:一场地名引发的乌龙传奇

作者:蔡海峰  发布时间:2024-10-1 9:29:33
   民国年间,粤东做木头生意的商人王富贵,揣着一叠银元,赶往杨村收购木头。临行前,广州商会的老友拍着他的肩叮嘱:“杨村可是藏龙卧虎地方,‘九头十大亨’个个手眼通天,你去了可得恭恭敬敬,莫要失了礼数。”王富贵将这话刻在心上,一路脑补出九位西装革履的领导头目、十位腰缠万贯的实业巨子,连见面时该鞠多少度的躬都算了三遍。
   刚进杨村地界,王富贵就攥紧了礼帽,眼观六路寻找“大人物”的踪迹。迎面走来个挑着粪桶的老农,裤脚还沾着泥点,他却眼前一亮——这模样朴素却透着股踏实劲儿,莫不是“坎头”亨爷微服巡查农务?忙上前拱手:“敢问先生,可是‘九头’中的‘坎头’头领?在下王富贵,特来拜访,不知您今日巡访的田亩收成如何?”老农吓得手一抖,粪水洒了半桶,指着不远处的土坡笑出了褶子:“客官莫不是听错了?那高坡下的洼地叫‘坎头’,我就是个种地的,哪来的头领哟!你要问收成,今年雨水好,‘坎头’那片的稻子倒真能丰收!”王富贵脸一红,嘴上应着“借您吉言”,心里却犯嘀咕:难道这位“坎头”亨爷低调,不愿暴露身份?
   王富贵脸一红,正想辩解,又瞥见山坳水陂出水枧上的水闸,闸边坐着个抽烟的老汉。他琢磨着“头”定是管事儿的角色,水闸关乎全村灌溉,这老汉指定是“枧头”头领!他凑过去递上烟卷:“老亨台,晚辈王富贵,久仰‘枧头’大名,不知您平日里掌管多少田亩?”老汉把烟卷夹在耳朵上,指着水闸打趣:“我就是个看水陂闸的,这‘枧头’是水陂闸的名儿,你要是想灌田,我倒能帮你开闸放水,可管不了什么田亩哟!”
   接连遇着两位“低调的亨爷”,王富贵更笃定杨村人深藏不露。他沿着乡村小路继续找,走到燕翼围边,见前面一个围着围裙的农妇在大塘边洗衣,塘边竖着块石碑,雕刻着“大塘头”三个字。他一拍大腿:这定是“九头”里的“大塘头”府上的人!凑过去赔笑:“夫人可是‘大塘头’亨爷家的?看这塘面宽阔,想必亨爷是靠养鱼发家的?不知塘里养了多少斤鱼,销往哪个鱼行?”农妇笑得直不起腰,指着塘里的鸭子说:“这‘大塘头’就是塘边的地儿,我家男人在塘里放鸭子的,哪是什么亨爷!要说养鱼,‘大塘头’的水倒是养出了肥鸭子,你要是想买鸭蛋,我倒能给你留些!”
   直到正午,王富贵跟着村民去大竖镇围边的古榕树下歇脚,才总算弄清了真相。古榕树下开茶寮的赖老板捧着粗瓷碗,拿出一本《话说杨村》,指着书中的杨村地图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:“客官你是把‘坑’听成‘亨’,把‘头’当成人咯!咱这‘九头’,是桥头、枧头、大塘头、石咀头、坎头、乌石头、田尾头、上横头、上横头,全是地名。那‘十大坑’,是指玉坑、三坑、官坑、沙坑、老李坑、太坑、黄坑、陂坑、曾坑、黄沙坑,也都是山坳里的坑洼地名,哪来的什么亨爷哟!”
   王富贵这才恍然大悟,想起自己对着水闸鞠躬、向农妇问好的模样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茶寮里的村民笑得前仰后合,有人打趣道:“要说咱杨村的‘头’,倒也真是‘领导’——桥头管着进出的路,枧头管着田里的水,大塘头管着鸭子的家。这‘坑’嘛,也算是‘亨’,黄坑出好石,沙坑出细沙,陂坑的泉水甜,都是咱杨村的宝贝!”
   后来,王富贵在杨村做了半年生意,每次跟人说起这段乌龙,都忍不住笑。他常说:“杨村哪是‘九头十大亨’,分明是‘九头管民生,十坑藏宝贝’!这地名比真亨爷还实在,走在桥头能避雨,喝着陂坑的水能解渴,比见着大人物还舒坦!”
   如今,杨村的“九头十大坑”还在,只是多了些游客专程来听这段趣闻。游客游览乌石围景区时,有人站在乌石头旁,模仿当年王富贵的模样拱手:“敢问‘乌石头’头领在否?”惹得旁人哈哈大笑。走进太平古镇风景区时,游客们在“大塘头”会笑着说“这大塘头只划龙舟卖米酒,不卖鸭蛋啰”。这一场因地名谐音闹出的笑话,倒成了杨村最鲜活的名片,让每个来过杨村的人都记得——这里没有叱咤风云的亨爷,却有把日子过成诗的村民,和藏在“九头十大坑”里的烟火温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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